宴鸣鹤如宴老太太所愿,一字一顿连神色都一模一样重述了他的话。
宴老太太幸运自己没当场吐血昏厥,但比吐血昏厥更痛苦,“当真为了她,不顾奶奶死活?”
宴鸣鹤还是那态度,“是奶奶不顾孙儿死活。罢了,也是孙儿处事不当,当初做的再狠一点的话,今日也不会有这幕。奶奶,是孙儿不孝。”
宴老太太当即跳了起来,“宴鸣鹤,你可真是我的好孙儿啊。”说着,她怒斥着白芨,“这就是你的计划吧。好你个白芨,刚入晏家装的温温柔柔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时机成熟了,翻脸无情。你现在是不是特高兴,特得意。”就说她是扫把星,果不其然。
白芨忍不住翻白眼,“宴老太太……”
“这都是我的决定与她无关。身为她的男人却没有将她保护好是我的失责。奶奶,你真当我是你孙儿的话,到此为止吧。”宴鸣鹤不知道白芨这次跟他回老宅目的是什么,但他有预感,她是想对晏家老宅一干人等说出她要离婚。
他阻止过她一次,也会再阻止二次。总之,这事若想平息,必须切断晏家两老的一切行动。
白芨双手怀胸,想禁宴鸣鹤言,但显而易见,不是时候。
“妈,你就听鸣鹤的吧。”沈知秋插了一语。
宴老太太仍孤注一掷,“宴鸣鹤,奶奶再问你最后一遍,当真要为了她,断了与奶奶联系?”
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孙子,宴老太太不信,他会如此忤逆。可宴老太太也清楚明白,宴鸣鹤从不受威胁。
她腥红的眸闪烁着泪花。
宴鸣鹤似乎也是苦恼,再次抬眸注视宴老太太,“奶奶,你可以试试。”
白芨挑眉,不知为何胸口一直堵着。
宴鸣鹤当真要为白芨断绝与晏家老宅的一切?
只是个协议婚姻,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莫非……原主这三年的付出并非喂了狗?可如今亡羊补牢,一切都晚了。
“好,试试就试试。”宴老太太也是位特犟的人。
温峥嵘直接闭上眼睛,梁婷婷想劝两句被宴尧天瞪着。她不知晓白芨与宴鸣鹤已经在闹离婚,而宴鸣鹤不想离婚必须走出这一步。
气氛顿时掉针可闻。
宴鸣鹤未在说任何拽着白芨的手就离开晏家老宅。
宴老太太还是嚎了一声,“走,都给我走,别在这儿杵着,惹我心烦。”
宴尧天就等老太太这句话,几乎在宴鸣鹤拉着白芨离开前一秒,他就拔腿跑了。
梁婷婷咬牙切齿,赶去投胎吗?孙子与奶奶闹崩了,儿子跟娘还没有啊。可恶,又留她一个人顺老太太的心。
沈知秋已把晏家两老看白了,跟宴尧天一样,宴鸣鹤前脚一走,她也起身离开。宴柏廷蹙眉,“弟妹,爸妈就辛苦你了。”
梁婷婷想大概她是欠宴老太太的。
谁都不沾腥,就她想沾吗?
“宴鸣鹤,当真要为白芨断绝与老宅的一切联系?”出了老宅,白芨停下脚步,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身材伟岸五官俊美,却无任何情绪的宴鸣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