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芳姨何时对您说过一句谎话。”芳姨拍着胸膛用伺候他几十年的信誉担保,“芳姨虽然未成家,但也经历了些事情。太太对您如果不是真爱,会甘愿在家做家庭主妇吗?少爷,不是芳姨说,太太跟您一样是名牌大学毕业,是有基础以及背景面向社会的。芳姨是女人最清楚明白,一个女人愿意为您操持家务,那就是把一切交给了您。”
芳姨有时候挺焦灼的,每次与宴鸣鹤讨论这个问题,宴鸣鹤都会以他们是协议结婚来搪塞。起初芳姨也是这么觉得,但人心是肉长的,她一没瞎二没坏,怎会看不出白芨对他是真爱。
不仅她,老太太也看出来了,要不然的话不会那么刁难让太太吃药,太太真的是为他做了一切一切,他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紧绷着神经的宴鸣鹤顿时颓丧了下去,本以为从芳姨口中能寻到他想要的答案,结果更意外。他并非不知道白芨对他的好,但也是亲耳听到白芨对他说,“既然我们协议了,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那时宴鸣鹤顿感天地黑暗,所有感觉都被抽走。他不是瞎子也不是没有心,而是在明知道白芨与他协议结婚的原因后,还是一步一步地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那天宴鸣鹤记得很清楚,他因完成了一个谈了许久都未谈下的项目而庆祝,等着他回来的白芨见他喝醉了,温柔地给他擦身,给他换洗,他借着酒气将她抱在怀中,如刚睡醒的猫儿蹭着她的脖子问,“白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当时他都想好了,只要白芨对他说一声,他值得她对他那么好,他就鼓足所有勇气对她说,“忘记那个人吧,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但白芨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他甚觉得可能是自己喝了酒听错了,但在凝望着白芨眸中无任何说谎迹象,宴鸣鹤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他可真是恋爱脑,别的男人会不会像他这样,他不确定,但他很确定他就是,只要白芨对他说一声,“宴鸣鹤,我们相爱吧。”他一定会把全世界给她。
他以为她对他的好是因为被他所有纵容感动,结果并没有,她对他的好只是因为协议结婚。
她承诺过绝不会对不起宴太太这个位置,所以无论是晏家老宅还是媒体甚至是在晏家,她所做的一切皆因协议。
呵。
宴鸣鹤有时很想歇斯底里的问白芨,“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宴鸣鹤若只需要一个摆设的太太,其他女人不可以吗?我的协议结婚在你看来,就那么廉价吗?”但心里又害怕白芨回答是。
他真的害怕,所以,以其捅破这层彼此都清楚明白以什么为目的的婚姻,倒不如就此捆绑,虽然很痛苦,但她在身边。
“少爷……”芳姨见宴鸣鹤陷入了更沉的气氛中,心想,她没说错话啊。太太的确为了让少爷爱上她,都迷信的去学塔罗牌以及玄学姻缘,但凡可让少爷多看她一眼,她啥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