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芨是在一连串的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她睡的很迷糊,睡前记得师傅委派她抓鬼的任务,但不知怎的白芨很倒霉,竟与此鬼斗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完成任务,反而还被鬼打伤了。
白芨很气,堂堂大雁朝天师府第三代继承人居然抓个鬼那么费力,决不让自己成为笑话的白芨在梦中拿出自己所有看家本领,眼看那只鬼即将被她抓获,嗡嗡嗡的声响仿佛来自天地间的魔音,白芨顿感耳鸣,猛地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大雁朝决不会有的天花板提醒她——起床了,醒醒。
屮。
白芨从未这般愤怒过,她将怒气洒向床头柜上还在叫嚣的手机,有那么一刻直接想一拳毁掉,但理智又克制了冲动。
白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摸过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是谁直接接听,“喂,谁啊。”
这玩意儿是方便,但扰人清梦也是真的。
宴尧天很少拨打白芨的电话,但也没想到平生第一次积极先遭到无人接听,待接听后对方语气还极其不善。
宴尧天想,晏家老宅的确是不满意她这个孙媳妇,但他从来没刁难过她。他压着声音道,“侄儿媳妇,我,三叔,听得出我的声音来吗?”
闭着眼睛接听来电的白芨猛地睁开眼睛,确定手机通电页面显示宴尧天三个字直起身体来,“三叔啊,不好意思啊,我睡迷糊了。”
闻言,宴尧天总算找回了点长辈的尊严,“原来如此啊,白芨啊,三叔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接了我电话又那么凶是烦三叔呐。”他说着都有点委屈。
白芨爽朗一笑,“三叔言重了,烦奶奶也不会烦您的。”
宴尧天哈哈大笑,这倒是大实话,但是,“白芨啊,奶奶也是抱孙心切,你也别往心里去。好了,咱们也别客套这个,三叔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求你帮忙。”
白芨笑道,“是昨晚说的赌石那事吗?”
宴尧天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就说侄儿媳妇记性好,三叔果然没看错。”
白芨一副被夸奖的笑意,实则亮如晶片的眸闪过一抹慧黠,“多谢三叔夸赞,把地址发给我吧,一会儿见。”
宴尧天简直兴奋的快要升天,但想着宴鸣鹤昨晚那一口果断的拒绝心里特膈应,“侄儿媳妇,鸣鹤那没问题吧?”
白芨微愣,随即明白道,“他能有什么问题?这不该是我的问题吗?”
深怕白芨因为他与宴鸣鹤闹不和的宴尧天听到这话立即给白芨竖起大拇指,“侄儿媳妇,好样的,三叔挺你,这才是咱们晏家未来祖母的气势,就得这样,凭什么他们一言堂啊。”
白芨猛点头,“就是就是,三叔,等会发给我地址的时候顺便把您的生辰八字也发来,然后等我指令在出门。”
宴尧天啊了声,“赌石还发生辰八字?”虽然他经常听坊间传闻,但这不是一个仪式感吗?
“三叔今天如果想大挣一笔的话,发个生辰八字又能怎样呢?就像高考,临时抱佛脚,抱住了不就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