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遇挑眉,抬手拍了拍廖云的肩膀,你该庆幸太太没跟严川在商城,否则,天降冰霜。
严川就站在原地,向来温润万物的眸饱含复杂情绪,目送宴鸣鹤离去的背影。
廖云知晓眼前这位是大老板的学长,大老板走了,但学长得招呼啊,“那个,严先生……”话到这儿,却被严川打断了,“廖经理,不好意思,忽然想起家里其实什么都不缺,床垫帮我退了吧。”语毕,严川单手插裤,步伐稳健的走出家具城。
廖云:我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看黄历了?
籽乌村。
宋岩给宴鸣鹤打电话前十分钟。
袁玲儿在侯志明开车离开自己吃饱后,将被侯志明拿铁链锁在房间里的侯明儿搀扶出来。
经袁玲儿给她梳洗一番,侯明儿还算个人样,但由于太久没有接触外面的光线以及空气,瑟瑟发抖,整个人蜷缩在袁玲儿的怀中。
袁玲儿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在搀扶着她,勇敢往院子走时拎了一个竹櫈过来,她让侯明儿坐在上面。
侯明儿不敢坐,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袁玲儿就抚摸着她的头道,“不怕,他坐的那把我丢火里烧了。”说着指着院中一堆还未熄灭的大火道。那是袁玲儿将给侯明儿替换的衣服床单全烧了。
侯明儿似乎很喜欢这场大火,曾经在她的生命中,她无数次幻想过,人就这么走进火里,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呀呀着,快乐的像个无知孩童。
袁玲儿知道她高兴,把她拽过来压她坐下,“快坐下吧,头发跟指甲都该剪了。”
袁玲儿其实并不想替侯明儿剪头发以及指甲,但她不剪的话在她无法照顾她时,她会被侯志明反伤。有次就是这样,她以为让侯明儿留着指甲,可以在侯志明侵犯她的时候,伤到侯志明,但最终侯明儿指甲全被侯志明拿工具拔下,疼得侯明儿昏死好几次。
自那之后,袁玲儿就发誓,即便自己也是深陷泥沼中,也要有计划让侯志明偿命。
咔一声,替侯明儿剪指甲的袁玲儿温柔的就像奔向大海的溪流。白芨若不是亲眼所见,哪怕已推算过她的八字都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她就是你不惜怀孕夜闹白家,前后矛盾也要豁出去营救的人。”头顶传来突兀的嗓音时,正给侯明儿剪指甲的袁玲儿心脏猛烈跳动,一时不慎剪到了侯明儿的指心肉。
啊!!!
疼痛顿使侯明儿唤起了指甲被拔的身体记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顷刻间血红一片。
不知白芨为何寻到这儿的袁玲儿来不及管这个,将疼的抽搐的侯明儿抱在怀中,眼睛也红了,“明儿,不怕,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快让我看看,我吹吹。”
侯明儿因疼痛蜷缩在竹櫈上,明明是个二十四五气息正茂的身体,瘦弱的却像一片风吹即倒的骷髅。
白芨食指与中指凝聚一抹温弱白光,顷刻间打入侯明儿眉心,侯明儿顿感疼痛消失,袁玲儿却整个人惊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