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不知道自己是见还是不见。
其实他是位很理智的人,感情用事人生中基本很少。见,彻底接受母亲离世事实,不见,也改变不了母亲离世的事实。
他仰着头看着宴鸣鹤,男人黑如寒潭的眸没有一丝光,随后看向离他有十步距离的白芨。
他们好像都希望他见一面,而且他确实想见母亲一面,可是……
“白芨,既然无法复活,那将魂魄放在身边可以吗?”他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他不想与母亲就此分开。
他想弥补,想让母亲也享受下儿子的亲情。
白芨直言道,“不能!”
两个字再次将莫言好不容易拼接起来的信念粉碎,“为什么不可以!!!!”她都能逆天存在,他的母亲为什么不能。
“莫言!”宴鸣鹤呵道,“别发疯!!!”
不料,此时的莫言哪是能听得进去的,他从地上爬起来嚷着,喊着,哭着,求着,“我就发疯了,宴鸣鹤,你媳妇儿今天若是不答应我,明天就得让全市的知晓,她精神有问题!!!”
啪!
一巴掌实实在在的落在莫言的右面颊上。疼痛使得他的叫嚣短暂的停止,随后更是疯狂的语无伦次,“宴鸣鹤,你是我兄弟吗?我妈没了!!!!”
“那又怎样?”宴鸣鹤过于常人的理智将莫言再次镇住,“就因为姨母没了,你就可以落井下石,恩将仇报?莫言,别让我瞧不起你。”
扑通!
莫言双腿再次跪在地上,膝盖骨的头痛也无法驱散他心里扭曲以及悲伤。
宋薇还是那将他护在怀中的样子,唯一不同哭的比之前更大声了,“言言,不可以这么无理取闹,鸣鹤是你的兄弟,你不能这样说白芨。”
“我该怎么办?宴鸣鹤,求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跪在地上的莫言将头埋入双手,他像个迷茫又无措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宴鸣鹤知道的,自打他回宴氏集团夺权起,莫言因为家里原因弃商从医,若是个正规的科目,莫家到也不说任何,可偏偏是精神病科。这就好比莫家无论走到那儿,遇人都会被问,你家那个研究精神病的幺子怎么样?像头衔上自戴精神病家属光环,久而久之自成了笑话。
这些年来,莫言与母亲的见面更是少之又少,甚至觉得不让母亲担忧,几个月半年或者信息都不回。
莫言极其不孝,他的打算也是想在做出成绩之后,可风风光光回莫家,但现实与梦想差的不是一点距离。
母亲就这么没了。
他想尽孝,哪怕是骇人听闻的方式,他也想尝试。
宴鸣鹤给他做了选择,“不知道怎么做好,那就先选择见一面,听听姨母怎么说在决定。”
搂着莫言的宋薇猛点头,“言言,听鸣鹤的,妈妈有很多话想给你说。听话,不闹,好吗?”
莫言像是采纳了宴鸣鹤的建议,跪在冰凉水泥地上的身体木楞道,“好。见一面吧。”
无论如何,能见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