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与宴鸣鹤贵为临海市双飒,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一帆风顺,怎的突然间就天地颠倒。
他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趴在棺墩边甚至想打开棺墩,他不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的母亲,那么和蔼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完全没有预兆。
怎么!!!!
白芨蹙眉,天师最怕一件事——白事。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天师可以在有缘人求助下测姻缘占未来改风水,唯独面对死无能为力。救之逆天而行,不救内疚一生。
师傅常常对她说:阿芨,我们天师职责只管庇佑大雁朝国运,国运昌隆,百姓才有福。普通百姓生与死、喜与怒、伤与痛都与我们无关,并非铁石心肠,而是能力有限。
天师也是普通人,天师不是大罗神仙。
“对不起,我帮不到你。”白芨的嗓音透着一股她都恨自己无力的嘶哑。向来不会将情绪外泄的她,第一次在这个时空露出了暗淡。
原本怒火难下的宴鸣鹤见此都心脏猛抽,这不是他熟悉的白芨,她没在发病也没开玩笑,实实在在的难过。
“白芨,如果是因为我答应鸣鹤治疗你的疯病,我可以现在答应你,不会在管。你都能观面看得出来我会失去至亲,那应该能救的。白芨,求求你,随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以命换命我都愿意。那是我的母亲啊,我都还未来得及尽孝。”
扑通一声,打着电话的莫言跪在地上,声音像是被砂砾打磨过的嘶哑,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拳头甚至更猛烈地锤打地面。
咚咚咚的声响就像锤打他自己的心脏,好像只有此他才会好受一点。
他求白芨,她一定有办法的。
无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白芨蹙眉,“莫言,不是我不帮你,恕我无能,但……我可以让你与她见一面。”
身处在旋涡中的莫言,忽然抓到了面前由白芨伸来的稻草,“见一面?”
“是。魂魄相见。”白芨真的不想在给他任何风霜。此时的莫言脆弱的,哪怕是一片雪花都会令之崩溃,瓦解,疯狂。
“不,我要她活着!!!!白芨,求你了。鸣鹤,鸣鹤,帮我求求你的媳妇儿,求求你的媳妇儿。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莫言凄烈的厮喊声,哪怕隔着通话都感绝望。但白芨真的无能为力。
嘟。
宴鸣鹤挂了电话,踩着油门的姚峰大气不敢出一口。车内气氛诡异的陷入了死寂,窗外掠过的风景都是时间的逝世。
宴鸣鹤顿感胸口压着一块千金巨石,他将整个身体靠在车椅上,良久,说了一句,“真的不能救吗?”
这还是第一次宴鸣鹤在莫言的厮喊声中,承认白芨的与众不同,但也只是承认。
白芨知晓他的心情跟莫言差不多,毕竟莫言母亲待宴鸣鹤不薄,说是义母也不为过,“对不起。”
白芨最讨厌道歉,无论来到这个时空,面对宴鸣鹤多少误会以及愤怒,她都不会说,但现在她不得不说。
“白芨……”
“人死不能复生,即便能,那也是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