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今天我必须树下晏家的规矩。”
“够了!!!”被两人争执声吵的额头青筋冒出的宴鸣鹤雷霆一怒。
宴老太太朝芳姨抡起的拐杖没有落在芳姨的额头上,而是停在了半空,宴鸣鹤一旦动怒宴老太太再持身份也是徒劳,她满脸羞红,恨不得打死芳姨这个敢顶嘴的佣人,“鸣鹤……”
“姚峰,给老宅司机电话,让他过来接老夫人回去。”宴鸣鹤没有心情与宴老太太争论,他很疲倦,他想休息。可宴老太太却不想,“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严川明天的机票后天就到临海市,你说白芨会不知道他回来吗?或者他下飞机第一件事不是找白芨吗?”
宴鸣鹤仿佛听到内心崩溃的声音,他整个身体都在黑暗中极速坠落,“我不知道,但那又怎样?”猩红的双眸像一头困在笼子里许久的野兽,即便甚至每次触碰笼子都会遍体鳞伤,但还是傻傻去碰触。
他不知道。
真的。
他真的不知道,严川回国第一时间会不会找白芨或者白芨其实早就知晓严川将他回国消息告诉了她。
是的。
其实,他也并非不知道,只是再一味不去寻求真相而已。
宴鸣鹤觉得那没意义。
她与严川三年前就结束了,是严川抛弃了她,她选择与他结婚的。他才是得到她的人,他并没有那么可怜。
“宴鸣鹤……”宴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生下的种,即使死了留着的血脉仍跟她对着干,“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吗?何必这么委曲求全!!!”
这不是晏家人该有的。
他是宴氏集团掌权人,魄力呢?
宴鸣鹤也很想挺直胸膛告诉宴老太太,但最终凉薄的唇角划过一抹自嘲,胸腔不断起伏的跳动压抑了他所有的悲伤。
他单手扶额,猩红的眸**漾着水雾,仔细看去好像哭了一般,他说,“奶奶,对白芨,我做不到像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您别怨恨她,要恨就恨我吧,谁叫您们预定晏家继承人是个情种,不是白芨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她。”
宴鸣鹤已无用夜宵的心思,拖着疲态的身躯上了二楼。
每走一步他都感脚下有针扎,他知道从白芨找他结婚时晏家不看好,他全部都知道,但晏家老宅的人错了,从来都不是白芨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白芨。
“少爷……”
晏家老太太彻底崩溃,“跟你妈一个德性,永远分不清利益!!!”宴老太太气走了,走之前又不忘放狠话,“奶奶不会坐视不管,三年,够了。”从明天起,不,从严川回国那天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她也要让他们离婚。
宴鸣鹤走进了卧房,颓丧的身体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他真的好无力,他也知道自己很没用,可爱了就是爱了。
如果没有那惊鸿一瞥,如果没有父母的早逝,也许他真的会被晏家教育成无任何感情只有利益的继承人,可时间就是那么不凑巧,白芨未对他伸出过手,他也不会陷的这么深。
深夜中,没有一丝光线的卧房里,宴鸣鹤像只孤独地独自舔伤口的猛兽。
——他该拿她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