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玉钦却病了。想是天凉染了风寒,咳嗽不止,还有点发烧。老赵给她请了圣玛丽医院最好的西医,打过针,迷迷糊糊地睡下了。越睡越觉得浑身发热,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排在脸上。辗转间,有一双温柔的手抚过来,轻轻地给她擦去汗水。
她还是热得难受,想掀被子,那人却俯身下来,将她连被子一起抱着,在她的耳边呢喃,再忍一忍,出过汗就好了。
那声音,温柔,充满关切,仿佛是多年不曾听到过的,就好像有一种魔力,教她安心,她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真的乖乖躺着,不再挣扎。天明的时候,睁开眼睛,觉得病痛去了大半,不禁欢喜地舒了一口气,侧头一看,只见邹元时趴在床边,呼呼地睡得正香。
玉钦抬手拍了拍邹元时,邹元时立刻醒了,憨笑着看着她,问,好点了吗?
昨天晚上,是你?玉钦问。邹元时点了点头,道,我如果不看着你,你把被子一掀,这病还不知道要坏成个什么样子。
玉钦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邹元时的面前红了脸,她赶忙紧了紧松开的睡衣领子,说这天气真是太热了,我要洗个澡,你肯定一夜没睡好,回屋歇一歇吧。邹元时的嘴角露出顽皮的笑意,施施然地走了,玉钦看着那背影,怔怔出神。
到下午,西医又来了。又给玉钦打了针,出门的时候,一时马虎,将听诊器落在了玉钦的卧室里,邹元时见状连忙拿了听诊器追出去,只追了一个街口,便追上了西医,他将听诊器还给他,西医连声道谢,刚走开,忽然几道黑压压的身影盖过来,邹元时心头一惊,直道不好,可是,却已经来不及逃了。
玉钦还坐在**翻着报纸,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老赵慌里慌张地进来,说,不好了,耿小姐,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邹少爷被赤青帮的人带走了。
玉钦的手一抖,报纸哗啦哗啦地飘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吩咐道,给我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