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心中猛地一颤,他一脸认真道:
“人皮面具,在下听说,那可是少有的秘术啊,会者寥寥。”
随后,叶青好奇八卦道:
“马老,您见过人皮面具?”
看着叶青没有丝毫破绽的表情和应对。
马召咧嘴笑了笑:“老夫没曾见过,不过,却是听说过,以为贺仵作会知晓。”
叶青一脸唏嘘道:“哎,在下也只是听晓过,在下要是会那等秘术,何故只是个仵作。”
“说句马老笑话的,在下直接就做那窃玉偷香,劫富济贫的江湖人士了!”
“嘿嘿,窃玉偷香,这个老夫也喜欢!”
马召同叶青一起漏出了猥琐的笑容。
接着。
马召指着木板上摆放的数具尸体,介绍道:
“今日来,神都凶案频生,死了不少人。”
“之后,贺仵作难得清闲了。”
“清闲要不得,多些尸体才好,这样在下的俸钱,才来得多!”
叶青漏出了财迷的模样,让马召摇了摇头。
叶青装作好奇的架势,上前揭开了一张白色棉布,打量漏出来的尸体。
马召一如之前,从怀里拿出黄豆,缩在了角落里,嘴里嘎嘣响。
看着叶青检查尸首,他突然出声道:“老夫认识个后生,才貌双全。”
叶青心中再次猛地跳了几下。
“那长相,说句大逆不道的,圣人私宠,都远不及他。”
马召很是感慨的赞叹着。
停手的叶青,装作八卦,低声道:
“传说,圣人的私宠,可都是俊朗非凡,如谪仙入世般的容貌。”
“马老的后生,若真张那样,可真是顶了天的俊朗啊!”
“谁说不是啊,可惜,木秀于林,飞来横祸,死了!”
马召说的很是平淡,脸上都没有伤感之意。
更是往嘴里塞了颗黄豆,嘎嘣脆的嚼着。
这模样,让叶青瞥了瞥嘴角,出言道:“马老,看您这模样,那后生,跟您不亲吧?”
“亲,也不亲!”马召眼神唏嘘。
不等叶青说话,再次出声道:
“老夫给了他件宝贝,他却把老夫当猴耍。”
“他的尸体,手中满是老茧,一看就常年劳作,身上的伤,也都是新出的,一看就不对。”
“憨人才会被骗。”
说到这。
叶青的脸上满是悻悻之色,同时,对马召也更是好奇。
他怎么会拿到那具尸首?
之前千骑可是说了,那尸首有人去看,却并未被取走。
言尽于此。
叶青也不打算装了。
人家已经挑明了他的身份,而且,还对他没有危险。
他打算在县衙出发,从新入案。
马召这个在县衙多年的老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照应。
结果,不等叶青说话。
马召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道:“那后生,忒不是东西了,他生的那么俊朗,他姥姥长得肯定不错。”
“老夫当年要是认识他姥姥,非当他姥爷不可!”
瞬间,叶青的脸就黑了下来。
眼神不善的看着马召。
这老东西,骂人忒损了。
马召将黄豆收了起来,揶揄的看着脸色不自然的叶青道:
“贺仵作,您这脸色,怎么瞧着不对劲?”
“是不是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啊?”
“给您颗药丸,这可是好东西。”
说着,一颗玉露丸,出现在了马召手里,递给了叶青。
“马老,您就别戏耍小子了!骂的也忒难听了!”
叶青见状,无奈的用本声,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
马召爽朗的笑了起来。
声音之大,让叶青赶忙上前,想要捂马召的嘴。
马召身形一晃,出现在叶青另一侧。
看着叶青震惊的双眼道:“贺仵作,这才七天,伤好了?”
叶青想到马召年轻时,帐中人头上百,老了身手矫健,也说得过去,便恭敬回答道:
“还没,时间不等人。”
马召颔首,赞赏的看着叶青:
“好本事,假死脱身,还能换个身份,来县衙当仵作。”
“大理寺梁高没这个本事。”
“内卫就更别提了,难不成是杨正浩那个龟儿子?”
叶青挑了下眉头,摇头道:
“不是杨家主,不过,马老,此地可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下值,咱俩再好好聊聊。”
“没事,这里没人,若有人,老夫会提醒你。”
马召和善的笑容上,满是自信。
想到自己瞒过了众人,竟然被马召认了出来,叶青不由低声问道:
“马老,您是怎么认出小子的?”
“老夫跟你共事一年多,你还是老夫看好的后生,走路姿势,还有你那双眼,老夫可忘不了!”
马召感慨的说出了这番话。
让叶青大为感动,他郑重的对马召行叉手礼躬身道:“谢马老挂念。”
“要不要老夫帮你弄死武攸决那个杂碎?那杂碎忒不是东西,怕你不死,还补了一手。”
马召平静的说出了惊骇的话。
让叶青瞪大了眼珠子。
这老匹夫,怎滴如此重的杀心。
而且,就算他年轻时候,是疆场悍卒,怎么可能杀死内卫奉御郎?
最重要的,他是如何得知,武攸决当日之举?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夫,老夫看好的人,他竟然想弄死,老夫憋着一肚子火呢!”
马召依旧是乐呵呵的说着可怕的话。
让叶青有些无语,不过,更为感动。
叶青出声道:“马老,仇,我会自己报!”
“行,你从新来县衙,更是换了个仵作的身份,是想继续查那贡船案?”
马召询问着叶青的目的。
迎来的确实叶青的沉默。
“咋滴,害怕老夫多嘴?”马召顿时不满了。
他瞪大了眼珠子,佝偻的背,直接挺直。
竟不比叶青低多少,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凌冽的双眼,咄咄逼人的瞧着叶青。
这架势,直接给叶青镇住了。
内卫奉御郎,大理寺卿高升都没有马召身上的气势来的恐怖。
“马老,您就别问小子了,小子自有苦衷。”
叶青苦涩一笑,服了软。
见状,知道无可奈何叶青的马召,刚准备再说些话。
他耳朵一动,从新恢复了之前佝偻年迈的姿态。
他嫌弃道:“不说就不说,老夫还不稀罕问了。”
“若有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来找老夫!”
“今日之事,莫要外传。”
说话间。
马召就朝着外面走去。
消失在了殓尸房内。
几息之后。
千骑的声音,从屋顶出现,带着不解道:
“这县衙,怎么有义堂的高手藏着?”
“你可曾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