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脑子短路了两秒,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行驶到路中央。
而那个罪魁祸首,整颗脑袋探出窗外笑着和她挥手说再见。
秦思看着他的车子越走越远,混入洛泽不绝的车流中,很想大声喊一句再见。
可是心口不一,小声地说:“再也不会见了傅晋宁,我们不顺路。”
鼻头发酸,秦思的眼睛忽地红了。
就算日后再无交集,她也真心希望傅晋宁能越来越好,遇上爱,一生温暖纯良。
等到傅晋宁的车消失在视线,秦思强忍着眼眶里的热泪,慢慢地走病房。
陆政安一眼就发现了她泛红的眼眶,也不多说,只问了一句:“人已经走了?”
秦思轻轻嗯了一声,望向陆政安,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情感。
她快速走过去,坐在病**,紧紧抱住了陆政安。
“我们有时间可以去S市看他。”陆政安将手放在她的腰间,轻声地说。
秦思看到地板上有他们相拥的身影,对命运很感激。
“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觉得,能遇上你,很幸运。”
在她刚情窦初开的时候,命运让他遇上了陆政安,惊才风逸,出类拔萃,不早不晚,在她最美好的年华。
很美好,他们从互相欣赏开始。很难得,他们仍然珍惜彼此没有错过。
陆政安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说:“秦思,我们回一趟临川吧。”
临川?此时此刻的心情,回味起临川来竟然都是甜甜的气息,空中密布的阴霾全都一扫而光,秦思也是觉得神奇了。
“好啊,不过要等我把小姨在北城的代理完成。”
………
番外:少年的爱恋永不落幕
床头的闹钟滴滴答答走着,永远不知疲倦似的,毫不留情的拖走了时光。
坐在书桌前的十六岁的陆政安,不,已经过了凌晨,准确说他今天起就是十七岁了,看着日历里画出来的红圈,冷冷发呆。
面冠如玉的少年,发丝不乱,没有因为一夜没有睡好而露出憔悴感。
上身白色的校服衬衫,领口扣的齐整,下身黑色长裤,脚上一双限量款的定制球鞋,从头到脚透出了尊贵无匹的气质。
走出房间前,他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不出意外的话,客厅应该又是一地狼籍的画面。
因为今天早上,父亲回家了。
父亲是个对画画情有独钟的艺术家,主画自然风景和人文写真,他要去观察自然环境、植被、地形,所以常常失联。
有时候十多天,有时候两个月,这次时间更久,有小半年没回家了。
母亲沈嘉禾对他的积怨很深,每次他回来,两人都要大吵大闹一场。
今天也不例外。
客厅里一地的碎玻璃和书籍。
餐厅里坐着一身黑色套餐的沈嘉禾,脸色极为苍白,发丝略显凌乱,平日里严肃的面容此时更是冷的能滴出水来。
但她的体态一直是端正的,五官挑不出毛病,毋庸置疑,是个漂亮的女人。
“妈~”
陆政安像没看到凌乱的客厅似的,目光一扫而过,去餐厅用早餐。
餐桌上比平时多了几个水煮鸡蛋。
“今天政安生日,鸡蛋要吃一个。”
照临川的习俗,该拿着鸡蛋在寿星头上滚一滚的。她也想这样做,可是一看到沈副局那张冰冻三尺的脸,就浑身打哆嗦。
话都不敢多说,别说去做了。
钟阿姨把鸡蛋塞到政安手机,就去客厅收拾残局了。
沈嘉禾听到钟阿姨说今天是政安生日,略微有些怔忪,明显是忘记了。
陆政安面无表情地剥鸡蛋,听到沈嘉禾不带感情地说:“我听你们校长说了,今天县里有数学竞赛,好好发挥,保持第一。”
一袭白衣的陆旻辉从房间出来,平静地语气对沈嘉禾说:“小安今天生日,你不说句生日快乐就算了,还给他试压,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
沈嘉禾猛地一拍桌子,陆政安跟前的牛奶被震了出来,砰洒到他的黑色裤子上。
他眉头轻轻一皱,放下鸡蛋,抽了张纸巾擦拭。
“你少在一旁给我当好人了陆旻辉,好歹我生了政安,给了他生命,你做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陆旻辉仍然平静: “我是政安的父亲,我心疼他。”
“你数数一年到头你在家呆过几天?”
“在家几天跟心疼他有什么关系?我尊重他,给他充分的自由。”
“别跟我提自由,我最不能听到的就是自由两个字……”
一个歇斯底里,一个镇定自若,吵到吵着,镇定的依然镇定,歇斯底里的把餐桌都掀了。
牛奶全洒到了陆政安的裤子上,他冷声地说:“你们如果要吵架,话题别围绕我,这个生日我本来就没打算过。”
他回屋又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脏的那条给了钟阿姨,背起书包,骑自行车去学校。
心情说不出的烦躁,一路上将自行车骑的飞快,试图吹散堵在胸腔的懑愤。
或许是习惯成自然,他到书程高中门口时,总习惯往对面的临川一中校门口瞅一瞅。
公立学校学习压力不大,走读的学生出校门时,脸上的轻松愉快是他所羡慕不来的。
虽然学习上他没有什么压力,但自然流露出的微笑最抚慰人心。
然后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两个小时后,他见到了某个在心理上能与他深度连结的女生,带着他共同体验一场情感由浅入深的美好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