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晏家别墅。
宴鸣鹤看完白芨留下的离婚协议书后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半个身体都镶嵌在柔软的单座绿皮沙发里,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抵着额头,周身都是低气压。
“芳姨,太太近两天可是有什么事发生?”看完离婚协议书更不相信白芨真离婚的宴鸣鹤,想知晓他忙着收购案这些天,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芳姨如实道,“没发生任何啊,跟平常一样啊。”
宴鸣鹤更一头雾水,“那好端端的为啥提离婚?还……”宴鸣鹤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是一有问题就把问题推到其他处的人,他只是不解,她竟一分不要。
呵。
真是和离!!!
芳姨是看着宴鸣鹤长大的晏家别墅的老人,小两口闹成这样,她也不好向老宅那边交代。
“少爷,芳姨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芳姨很怯弱,宴鸣鹤抬眸望她,“讲。”
芳姨立即道,“芳姨觉得您对少奶奶不好。”
宴鸣鹤:“……”
“少爷,您别生气,是您让芳姨讲的。”
那你胆子也挺大。
“继续。”宴鸣鹤坐直了身体,大拇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芳姨继续道,“这夫妻啊讲的是个缘分,少奶奶自嫁入宴家,您在公司定是不知晓,少奶奶为了您能吃上新鲜的食材,起早摸爬攻略,做好食物的第一口自己都舍不得尝,而您呢?”
宴鸣鹤黑曜石般的眸子渐渐变暗。
“您忙,忙得一口都没吃。少爷,芳姨也是过来人,少奶奶脾气在好,这时间长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肯定疼了啊。少爷,听芳姨劝,赶紧给少奶奶打电话,好好哄哄她,切勿再说糊涂话。少奶奶这么好脾气的人,要是被其他公子哥惦记,损失的可是您啊。”
气息难测的宴鸣鹤将双眸闭上。
不用芳姨说,他比谁都清楚,白芨真的是他所有运气换来的人。
她文静,乖巧,温和,无不良嗜好,结婚以来,整个世界都是他,但他对她也不差啊。
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礼物,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他什么没满足过她?
离婚。
这是他见她做的最叛逆的事。
“行了,您下去忙吧。”这事还是那句话,她别管了。
宴鸣鹤瞥了眼垃圾桶里的离婚协议书,思绪飘向了五年前硕士毕业那晚,满怀期待的他看到身穿白色长裙黑长直的女孩,扑进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怀中。
女孩儿那时的笑容,至今他都清晰记得,是多么地美好,令世界万物都失色。
随后,宴鸣鹤掏出上衣口袋里面的手机,给宁遇打了一个电话。
“晏总,您找我?”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温和,不难想象有这气息的人定有张温润的脸。
宴鸣鹤将双腿交叠,似难以开口又不得不开口,“查下太太现在在哪儿?”
宁遇怔了下,太太不该在晏家别墅么?
旋即,宁遇不敢多问,立即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操作,待显示屏显示白芨所在地时,宁遇喉咙像是被卡住了,“晏总,太太手机定位显示在……‘亚博会’赌场。”
宴鸣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