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鸣鹤又工作了一个小时。
西北村改建案暂时告一段落,但网上声讨仍未退下,且与李贺自首态度看来,好像并非一切了然。
宋岩说他不像自首到像替人顶罪,但目前没确凿证据,只能暂时搁置。
黎明前的黑暗即将到来,他关了笔电,起身眺望宽阔却未有任何令心情舒畅的庄园绿化。于是,目光移向天边皎洁的月儿,伸了个懒腰,在筋骨得到舒展后侧身看向睡的酣甜的白芨。
有多久未见她睡颜了?
宴鸣鹤轻声靠近,白芨睡得很香,一时竟让他失落。他侧坐在她床边,一手撑着她枕头边,以前无论他加班加到多晚,或者回来只是轻轻看她一眼,她都会睁开眼睛,即便惺忪但还是非常关切询问他,“鸣鹤,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你饿不饿,我下楼煮东西给你吃。”
宴鸣鹤并非不知晓白芨这三年来的努力,所以当她说出离婚时,他一直都在想到底哪儿做错了?他对她不好吗?给予她别人几辈子不一定修来的荣誉,而她自己也清楚明白,她与他联姻都只是为各自方便,宴鸣鹤没心无所谓,可他偏偏就有心。
窗外月色正浓,透过庄园磨砂玻璃洒进来的月色,照的宴鸣鹤子瞳里的深情如一轮弯月,白芨是他整个宇宙里面唯一色彩。他深深地注视着她,骨节分明的食指悄悄碰了下她如羽毛刷的睫毛,随后顺着鼻梁落在嫣红的她的唇上。
在这一刻,宴鸣鹤像是被鬼上身了似的,竟想亲一下,要是白芨知晓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在爱慕着她,会不会很受惊吓?毕竟,她不爱他。
思忖间,宴鸣鹤顿感苍凉。只能点了下白芨的嫩唇,已示惩罚,“整天就知道气我,把我气死,就能跟那人复合吗?”玩心还有点大,触碰嘴唇的指尖没控制好力度,白芨幸好已入深入睡眠,否则定会抬手给宴鸣鹤一巴掌。
望着因他幼稚行为而肿了的红唇,宴鸣鹤想给自己一巴掌,你到底几岁啊!!!
系统要是醒着的话,估计会很喜悦这幕,遗憾白芨避免他又擅自做主破坏她的事,剥夺他所有权利。
宴鸣鹤反省后打了个呵欠,十点有个会议,岂睡三个小时吧。他离开了床榻,走进了卫生间,原房主不愧是搞艺术的,卫生间也被布置的相当浪漫。
他在浴缸里放了水,本打算随便冲个澡就睡,莫名被充满浪漫情怀的浴缸吸引,就泡过澡吧。
热水开启瞬间,不知是庄园被弃置太久还是怎的,宴鸣鹤竟见猩红热水骨碌碌的冒出来。
刹那间,从脚底板倏一下到头顶的凉意袭来,宴鸣鹤瞪大了眼眸,热气腾腾的热水未有任何异状。
眼花了?
大概是累了。
随后,解开衬衣纽扣,随手扔进换洗笼里,电流好像不是很顺畅的呲呲作响。
宴鸣鹤:“……”
照明的浴灯忽明忽暗,宴鸣鹤决定跟白芨住进来之前也排算过电路老化问题,但芳姨可是这方面专家,怎得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