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斌一个激动粗口都爆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你们几位裁判不是在开玩笑吧?兽骨的象棋三十二枚棋子?你们就给我估价五百?”
我当时也有些意外,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蒋教授拿起跟前的一枚棋子说:“徐文斌你看清楚了?这些棋子当中仅有面上的两块是兽骨的棋子,其余的棋子全都是白塑料的材质,按照两百一枚棋子价格,两枚兽骨棋子四百、其余杂七杂八的算你一百,估价五百块绰绰有余。”
“这……这不可能……”
徐文斌面色煞白,冲上来一一检查,下一秒直接就瘫倒在地上:“妈的!我被人给骗了,齐老五!你他么居然给我下套?啊啊啊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所以不好意思徐文斌,你被淘汰了。”
蒋教授当众宣布了徐文斌的结果,现场的顿时一片哗然,前一秒徐文斌还是涂抹横飞叫嚣我的架势,口口声声说要当场打假,原来他才是被打假的那位。
报应速度如此之快,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蒋教授做总结道:“各位,引用我们郑师傅第一轮的金句,想要在古玩场上立足,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因为你不知道站在跟前的是人是鬼?甭管你是什么身份、有怎样的实力背景?都架不住别人的背后一刀,徐文斌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榜样,希望各位年轻鉴宝师们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
徐文斌被淘汰,台上的张慧芳明显意外了一把,这意味着她不是最后一名,名次还得往前靠一靠。
比赛继续。
第三位亮宝的是那位名叫张松的年轻鉴宝师,他亮出来的是一块中规中矩的玉佩,料子是极为普通的南阳玉,表现不算出彩,几位裁判作价一千。
无功无过也算是保全了面子。
再随后登场的就是那一米八块头、松本一郎的徒弟,程野。
他亮出来的是一件特殊的物件,确切来说是一片灰色的杯盖,杯盖上刻有花鸟的符文,跟寻常的茶杯盖看起来没有两样。
三位裁判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围绕那杯盖仔细观察,约莫十分钟之后,秦永来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程野先生,麻烦你说说这件藏品的来历,和你淘到它具体过程。”
程野面露笑意:“这件藏品啊,是我在众多瓷器摊位上发现的,当时看到它搭配在另一只茶杯的杯身上,于是我便主动跟老板聊起那件青瓷花纹茶杯,那其实是一件价值不高的民国茶杯,老板阴差阳错的给它搭配上了杯盖,殊不知我要的就是这片特殊的杯盖。”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以五百元的价格购得了那套茶杯,单独将这茶杯盖亮了出来,它的釉色成灰色、整体的胎质光滑柔亮,且敲击杯盖的周身能够听到清脆的回音,犹如风铃拂过的声音响彻耳边,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的真正的身份应该是清代福州官窑的一件作品。”
“去年在日岛雅士德拍卖行就曾经拍卖过一套福州官窑的茶杯,最终成交价格为20w美刀,可惜我只找到了一片杯盖,价值自然到不了20w美刀,但它在我看来依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瓷器。”
秦永来点头应道:“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福州窑口烧出来的物件,福州窑的瓷器无论是釉色还是胎质,还是表面所刻画的符文都是自成一体的,简单来说通过我们上手感触,能够清楚的摸到它周身的立体感,这是康熙福州窑最特殊的标记,哪怕就是在之后的众多名窑中,它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其他窑口所望尘莫及的。”
“最后我再来说说它的估价价值吧,它的具体价值肯定不能对标日岛雅士德20w美刀的拍卖价,我个人给它的估价价值是3w块,所以程野先生恭喜你捡到了漏,也恭喜你成为暂时位列首位!”
程野咧嘴微笑:“三位裁判老师辛苦了,我能不能借此机会说两句话。”
秦永来点头默许,主持人便把话筒递到他的跟前。
“首先非常感谢三位老师对我的认可,同时也非常感谢我的恩师松本一郎先生,他现在就坐在观众席上!就是正中央那位和蔼可亲的圆脸老人,他就是我在日岛的师傅。”
话音刚落,松本一郎就主动起身跟周围的人欠身招呼。
“我能够有幸站到这里,正是因为恩师对我的严格要求,手把手传授给最日岛最先进的鉴宝手艺,这次恩师来到金陵的目的就是想把日岛的先进鉴宝技术分享给金陵古玩界的同仁们,也希望大家能够共同进步,探索发掘出更多更优秀的古玩精品。”
听到这我听不下去了。
上次在早餐店我就后悔没把程野揍一顿,没想到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跪舔日岛人臭脚丫子。
你特么自己舔,别拉着我们!
我正要起身发飙,突然被一只大手摁住肩膀,秦永来起身来到程野的跟前。
“程野先生,首先我纠正你一点,你还没拿到新人大赛的冠军,还没到发表感言的时候,还有,这里是金陵,用不着你在这吹嘘日岛的鉴宝技术,想要传业授道你来错地方了。”
“秦会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找到的漏已经能够能够证明我的真实水平,如果说台上这些人代表了金陵新人的鉴宝水平,那我只能说他们实在太弱了,居然还有人找回来一辆自行车,这简直就是我来金陵见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
“笑话不笑话不是你说了算,站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笑话,各位!比赛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