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愁的反应总是最快的,他展开整洁的红色丝巾,只见上面写着有胆量就你一个人出门,有人会照顾你的。海天愁最讨厌玩神秘和装嫩的女人,他勃然大怒道:“滚他的个尼玛,哪来的杂碎这样胡扯。”他骂着的时候,将红巾塞到了吃惊着的骆惊风手里。
骆惊风看了看红巾,又递给了楚天梅,他却皱着眉头说道:“我这一生最讨厌看不起人的人,却偏偏碰上了这么个货色,看来还必须要小爷我弄个水落石出不行。”
“你瞎咧咧什么呀,你才多大的一点,还一生呢,你怎么就不说个平生呀。”楚天梅在骆惊风的脑门上弹了个响亮的脑壳。
年少丰接过红巾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寥寥几字,但很刚劲有力,分明是读书习字之人的手迹,一般的江湖之辈不会写出如此的字迹。他扬了扬手中的红巾说道:“别小看写字的人。”
骆惊风一听神情凝重地说道:“也就是呀,不会写字的不一定不会杀人,但写字的绝对会杀人的。”临跨出房门的时候,回头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让我先探知一下。”
“不,我也要去。”楚天梅说着已经站在了门口。
“不行的,人家说了一定要我一个人去,我们要将信用的不是。”骆惊风说着,向海天愁使了个眼色,海天愁走过来,抓住了楚天梅的胳膊,骆惊风迅速地了离开了房门,但地黄却更快的跟了过来。
骆惊风领着地黄走到大街上,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影。当他穿过僻静的小巷时,对面走来了一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慢慢腾腾地走着。就在骆惊风与小孩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孩说话了:“径直往前走,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就进房间,算是到地方了。”
骆惊风踯躅而立,注视着小男孩的背影,恍然如梦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也许这个小孩只是一个为了一口饭的传信者。
通过小巷就是进入主街道的十字路口,骆惊风根本没必要判断通向那里,只能凭着感性随意的走去,因为眼前还是有路可走的。
穿过店铺林立的主街道,眼前却出现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大门,好像是富家或官爷的府邸,反正骆惊风一点不认识。再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骡马市场。
骆惊风倒是对骡马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他随便一瞧,就知道这里有来自塞外的火焰驹有来自江南的红鬃骠驹也有胡番的黑虎痴,当然,自己家乡的风里暴虽然个小体瘦,但街市的行情也不逊色于江南的红鬃骠驹,没有几锭银子还是牵不走的。
绕过钟楼,就是刀剑矛戈集市。这里的刀,形色各异,产地大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刀的宽大厚实和刃锋利索,当然,也有轻巧凌厉的普通刀。
骆惊风忽然感觉到,这个城池虽然不很大,但确实是个很繁华的地方,除骡马和刀剑矛戈外,锦丝绸段宝石玉器也招展着各色的招旗,匆匆而过的行人,也少不了武林豪杰的身影。
几乎是走便了几条大街,仍然有路,而且是一条比一条宽阔,一条比一条繁华热闹。
骆惊风举头张望,不远出飘着一块彩旗,象是店铺的招牌,但没有一字半语;又象佛堂的香帐,却没有祥瑞图,总之非常的醒目。骆惊风心里盘算着,反正是走,不妨再多走一条小街,计划已定的时候,便向着彩旗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条背向的小街,行人熙熙攘攘,店铺寥寥无几。骆惊风已经懒得多看,径直朝里走去。没走多远就转到了一条更窄小的巷子,再走不了几步,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前面再也没有可走的路了,倒是确实有一间破旧的房舍。
骆惊风张望了一下房舍的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便小心地移步迈进了屋里,里面空荡荡的四周,根本就没人居住过。
轰隆一声,骆惊风还在观察的时候,掉进了地下暗道。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地黄也掉了下来,而且就在自己跟前。
遽然,感觉有人强制着套上了头套,骆惊风一伸手,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地黄的黄毛上,悬空架起的感觉特别明显。大概走了很长的路,转了好几道弯子,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好象行走在荒凉的野外,无声无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骆惊风终于踩到了地上,头套被脱掉,眼前忽然一亮。只见满屋的竹简和四周的锦画,填塞了整个房间,正中的八仙桌前,站着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中年人。
他的嘴好想很大,而鼻子却很高隆,尤其是他的眉毛和顺直的胡须,真的有一股男人的气质。
“给骆惊风少侠看茶。”声音平和简短,他虽然没有动,但眼神透露出难以想象的关切和友善。
骆惊风也没有过多的考虑,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人家已经给自己封了号为大侠。他这才落座,就听到中年人翁声说道:“用这种方法请你,确实有**份,但也是万不得以的。”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好象要等着骆惊风说话。
“我不计较请我的方法,但我确实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请我?”骆惊风一口气说完,盯着那人轻微变化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也许你没见过我的面,但应该听说有个被称为草寇的刘秀吧”语调平和,也很苍劲有力。
“难道你是…刘…”骆惊风惊得有些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来,迅速地翻动着脑叶,其实爹爹在几年前就曾说过此人,而且非常的称赞他,甚至还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归到他的麾下。
那人瞟了一眼骆惊风将信将疑的表情,端起茶碗递到了嘴边,但并没有喝的意思。
房间的气氛异常的压抑,除了骆惊风的喘气声,静得有些出奇,而地黄却老实地缩在骆惊风的脚下。
片刻的沉寂过后,那人才缓缓说道:“大汉百年的基业,却遭到了外戚的专权,人心复汉,已经势不可挡,但是……”
骆惊风听到这里,才坐在座上,想仔细听懂这些与他毫无关系的深沉,或者说关系不到他这个百姓的头上。
“那这些与我有关系吗?”骆惊风有些急不可待。
“那银子与你有关系吗?”那人的面容却缓缓地舒展了许多。
“就是因为狗送人信有银子,我……”骆惊风忽然感觉到语言的错误,慌忙地低下了头。
“我们切入正题吧。”中年人却面露不悦,接着说道:“这是我赠你银子的所以然。”说着他从桌子上递过来一个精美的锦囊。
骆惊风接过锦囊刚要打开的时候,那中年人又说道:“不许打开,在你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方可打开按编号顺序看阅。”
骆惊风一听,慌忙将锦囊攥在手里,抬头瞅着那人。
“你看这银子的事,你还想不想要。”那中年人威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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