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店小二却第一个端来的不是红烧肉,而是一盘素炒茼蒿。
“怎么先不上红烧肉呀?”骆惊风抬头看着店小二惋惜的问道。
“素菜先暖暖胃,再吃肉才有味道。”店小二说完转身走了。
“还有这说法?”骆惊风说完微笑着望着嫣红。
“是呀,人家说的没错,赶紧开吃吧。”嫣红说着低下了头。
楚天梅抓着筷子,狠狠地夹了一筷子茼蒿,咧着嘴巴说道:“快吃,素菜对胃好。”说着放进了骆惊风的碗里。
突然,从门口涌进了许多官兵,迅速包围了整个客栈。
“任何人不许动。”话音一落,一位膀阔腰圆的叫花子,笑眯眯地出现在了门口,随后,紧跟着一位全身盔甲的将军走了进来,抱着琵琶的楚清心却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食客。
楚天梅看到将军模样的人走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但是被骆惊风强行拉着坐了下来。
“是王寻。”年少丰说着站了起来,就要走过去的时候,被嫣红抓住说道:“看到了嘛,还有叫花子乔天鹰和楚清心呢。”
“楚清心我倒是认识,但那两个我不曾见过。”骆惊风小声地说着,但不小心让楚天梅挣脱了手,奔了过去。
“我正要找你,你却送上门了。”楚天梅说着用剑指着王寻道:“今天我就要为我爹娘报仇。”说着她就要举剑直刺过去,却被飘然而来的骆惊风抓住了胳膊。
“将死之人,你着急什么。”骆惊风说着站在了楚天梅的面前,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除了熟悉一点楚清心,剩下的几个,他真的需要看仔细了并记住他们。
“就是他们嘛?”王寻低沉而又浑厚地说着,好像那声音是从鼻孔里挤出来的一样。
“王将军,就是他们。”从门外跳进了刚才逃跑的那个壮汉。
“哦,你真是个蠢货,放你一条生路,你却硬是往刀口上撞。”骆惊风盯着那个壮汉骂道。
“他早就死了。”年少丰说着,轻轻地一举手,陡然间一挥的同时,单掌推出,一股劲力直击壮汉。其实,壮汉从进门到倒地,也就是勉强把几句话听清楚,还没有有任何的反应就一命升天了。
“赫,兄弟的掌力不错呀”骆惊风说着在年少丰的肩膀上了拍了拍,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
王寻并没有理会身边倒地之人,他威风凛凛地看了看左右,向着一边放着的太师椅走去,随手一扬,发出了铮铮的盔甲碰撞之声。他坐在了太师椅上,威严地看着骆惊风他们。
呆若木鸡的食客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惊恐地向墙根处退却,虽然惊慌,但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哦,好大的派头,看来当将军就是威风八面呀。”骆惊风说着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站着的嫣红,还做了个鬼脸。
“威风什么,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楚天梅可能是因为仇恨,她骂起人来,一点都不脸红。
骆惊风伸着脖子看了看楚天梅说道:“矜持点,你是女的。”
楚天梅也看了一眼骆惊风说道:“见到他们,那有淑女的可能,我都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是仇人吗?”一直静静地注视着的年少丰这时候偏着头问道。
“不用确认,就是这个老不死的。”楚天梅说着指了指王寻。
“你们说够了吗?”笑眯眯的乔天鹰收起了笑容厉声喊道。
“马上说够了,再等一下。”骆惊风说着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却低头看了一下地黄,又抬起头说道:“让这些闲人都出去吧,他们与咱们没瓜葛。”说完,他向前移动了一步转过身子说道:“哥几个,咱们护送这些人出去吧。”
嫣红点了一头,伸手抓住了旁边的一个小姑娘说道:“来大家跟着我快回家去。”
“大胆。”随即就是一道劲风冲来,刚迈出一步的嫣红一个踉跄,被撞在了墙上,站着的小姑娘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骆惊风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怒不可遏地喊道:“你们还是人么?她还是个小孩。”
“我说了吧,对于畜生就得用畜生的办法。”楚天梅说着走过去扶着嫣红,站在了地黄身边。
“上次没有要你们的小命,你的嘴倒是变厉害了。”楚清心说着,坐在了乔天鹰前面的凳子上,微笑着将琵琶放在了胸前说道:“今天我看谁来救你们。”
骆惊风因为有了扇壮汉耳光的先例,他想试试自己的能耐,所以对大家说道:“求哥几个给我个面子,让我先来,不行的时候你们再出手。”
“我先来。”年少丰凝视着楚清心说道。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呀,况且,就是这个女人让我犯过错误。”说着他看了看嫣红,急忙又低下了头。
“咿呀,骆惊风,你别逞能了行吗?”楚天梅说着提着剑挡在了骆惊风身前。
骆惊风向前跨了一步回头说道:“你看好咱们的地黄,这样的小事交给我。”说着他一抬腿站上了桌子大喊道:“所有的人都站到我的后面,别伤了你们。”
六神无主的食客顺从地挪动着脚步,挤在了骆惊风站着的桌子后面,他们也许只有这么个选择了。
骆惊风看着大家站好后,他盘膝而坐,挥动了双臂,缓慢地凝聚着全身的劲力,御九幻音在他的闭目中将文韬变成了武韬: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同样的书,不同人的和领会,竟然使每一个字每一句变成了抵挡飞沙走石的盾牌笼罩在了身后。
楚清心笑了笑说道:“玄乎什么呀。”说着她轻轻地撩动了琴弦,一曲诗经的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悠扬的乐声迅速回荡在整个房间,让人听来缠绵细腻,却又委婉绵延。
骆惊风听到乐声的时候,陡然挥臂,极力静心阅书,丹田发功,犹然挥出: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那挥出的字词句变成了尖锐的利器,直刺楚清心。
遽然间,楚清心身着的衣物已经向后撕裂般的飘动,身后的乔天鹰被劲风迫压而无法矗立。
骆惊风频繁发功,虽然没有明显的被动,但微启的双唇开始发抖,合十挥动的双臂被楚清心的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震荡得抖擞不停。
轰隆一声,狂风卷着沙尘凝聚成两道混大的真气,骆惊风身后安然无恙,王寻站着的房屋倒塌;楚清心的琵琶声嘎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房屋倒塌后扬起的尘土弥天飘飞。
骆惊风慢慢从桌子上站起来,弹了弹满身的灰尘,回头道:“大家还好嘛,没有伤到你们吧?”
“杀,我一定杀了你”楚清心一脸的绯红,并没有站起来,双手迅速地整理着被劲气冲击而凌乱的衣物。
“楚清心,别忘了守住一颗慈悲的心,痛苦当然就少了一点。我不会早死的,等你修好了琵琶,调息好了身体,再来杀我,别和打不过你的人较劲。”骆惊风刚要跳下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楚清心的一句话,便笑着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底趟了谁的河,这河里是清水还是浑水?”
“大胆狂妄之徒。”直接站起来的王寻大喊了一声,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比恶狼还吓人。就在他起来的时候,屁股下面的太师椅遽然粉碎成了一堆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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